除卻巫山不是雲（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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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巫山不是雲（十一）
木青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秀芬聽到了他的動靜便起身靠在了床頭。
“青勝，你來！”
“怎麽了媽？是哪兒又不舒服嗎？”青勝擔心地問道。
秀芬笑著搖搖頭，攥著青勝的手一臉好奇地問道：“上次來咱家的那個木辛老師，她和許未分開了？”
青勝沈默了一會兒說道：“這個……應該沒有吧。”
雖說許未最近聯系不上，可是看木辛的樣子不像是分手了。
“今天佳佳那孩子雖然也好，可是到底不如木辛老師工作穩定，而且她們家裏人都在外地……”
秀芬語重心長地說著，青勝猛地反應了過來。
“媽，不管許未和木辛分不分手，我和她都不可能在一塊兒，你別想那麽多了，好好休息吧。”
說完青勝就走出了房間，月光皎潔，許未剛做好飯國順就帶著一夥人走進了院子，大都是村裏和他同齡的人。
最近這些人來的勤，每次一來就國順就會把他們帶到東屋去，東屋沒有生火，陰冷得很，可他們也會在裏面待上半個小時才會出來。
國順從櫃子裏拿出幾個錫紙包好的白面兒，起身便想要離開。
“爸，吃飯吧。”
“等會兒再吃，你們先吃。”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帶著人去了東屋，半個小時之後他們才盡數離開，國順在院外喊著：
“青勝，我等會兒就回來。”
說完他便跟著那些人出了門，青勝實在好奇，便想去東屋看看。
東屋的燈還沒有關，屋頂縈繞著一圈一圈的白煙，宛若盤踞著的惡龍一般被房門禁錮在內。
青勝打開門走了進去，刺鼻的煙味讓他不由得捂住了口鼻，頂部彌散著的白煙不斷湧出門外，散入夜色。
黑色玻璃板做成的四方桌上散落著白色的粉末，中間放著一個用細長的酒瓶子做成的容器，裏面裝著半瓶子水，在水的上方不遠處有一個圓孔，圓孔周圍像是糊著白色的面粉一般。
桌子周圍旁邊放著幾個低矮的木板凳，地上還扔著幾段錫紙。
許未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拍了照，將地上的白色錫紙用衛生紙包起來揣進了口袋，隨後關燈走出了東屋。
帶著寒意的風穿過棉衣的領口鉆進身體裏，他看著院墻外光禿禿的兩棵樹，下定決心一般回到了家裏。
許未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秦莞的消息。
【三袋。惠安小區7棟5單元602信箱。】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緩緩起身去了衛生間。
鏡子裏的許未消瘦了許多，眼眶向內凹陷，眼睛裏充滿紅血絲，胡茬也慢慢冒了出來。
手腕上的血痕淡化了不少，他找了件袖子稍長的毛衣換上，拿上東西出了門。
房間內一如既往地陰暗，床頭銀色的手銬上滿是血漬，就連被子上也蹭到了血跡。
許未開車進入小區的時候，劇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前段時間，這裏還是他和木辛的家，可如今，自己竟然要偷偷摸摸才能來。
他熟練地找到樓棟，將藥品放了進去，站在單元門口看向了前面那棟樓的六層。
那是木辛的家。
木辛昨天熬夜刷劇，今天起得有點晚，正站在陽臺上喝牛奶的時候一低頭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許未！
她放下牛奶穿著棉拖鞋便跑下了樓，只是當他到了剛剛的位置之後卻發現什麽人都沒有。
是自己看錯了嗎？
木辛很快便否定了這個疑惑，她不可能把許未認錯，絕不可能！
她笑著嘆了口氣，慢悠悠地回到了家裏，蔣英一開門便看到了穿著厚睡衣棉拖鞋站在門口的木辛。
“你這孩子去哪兒了？怎麽穿這麽少！”蔣英一臉擔心地問著，給她找了另外一雙棉拖鞋換上。
木辛笑著搖搖頭：“沒事兒媽，剛剛下去退了個快遞。”
“下次就算是去退快遞也穿厚點。”
“好啦，知道啦！”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青勝就去了住在同一個胡同裏的友順家，友順媽剛把做好的飯放進了竹籃裏，正打算出門。
看到青勝進來便放下竹籃笑著問道：“青勝，咋有空來我家了啊！”
青勝打著哈哈笑道，“嬸兒，友順哥在家嘛？”
友順媽笑了笑：“咋了，找我家友順有事兒啊？”
青勝點點頭，“我不是在市裏開了個酒吧嘛，最近打算開一家分店，我聽說友順哥之前在市裏的裝修公司幹活，這不是想讓友順哥幫我出出主意，找個好點兒的裝修公司嘛。”
友順媽笑容更深了些，拽著青勝就進了小廚房，“我家友順幫你介紹成了有什麽好處嗎？”
青勝楞了楞點點頭說道：“當然了嬸兒，我是覺得市裏有些裝修公司坑人，所以才想讓友順哥幫我看看，成了我當然不會虧待他！”
“好！友順現在不在家，我正好要去給他送飯，我幫你問問。”
青勝若有所思道：“那嬸兒我和你一塊兒去，正好這麽重的籃子我幫你提著。”
友順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不用，送飯這點事兒我還能幹了。”
青勝遲疑了一瞬看著友順媽身上的花棉襖問道，“嬸兒，你身上這件花棉襖是在哪兒買的？我看見質量不錯也想給我媽買一件。”
友順媽立刻笑逐顏開，得意地說道：“這衣服質量好吧！這可是友娟從城裏大商場給我買來的牌子貨，花不少錢呢！”
青勝從兜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針孔攝像頭，貼在了友順媽的衣服上。
友順媽的衣服上是成團的暗紅色的花，攝像頭剛好被貼在黑色的黑青色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好，謝謝嬸兒，空了去我家坐坐啊！”
友順媽楞了楞笑著點了點頭。
自從青梓死之後，她便沒再去過曹家，更沒有過問過關於他們家裏的事兒。
青勝離開之後，友順媽便提著兩筐飯向西頭走去。
與此同時在縣裏的賓館裏，木青雲和路奇正盯著電腦屏幕目不轉睛地看著。
地頭被雪蓋了個嚴嚴實實，一路上友順媽碰到不少熟人，一路打招呼一路走到了最西邊破舊的房子裏。
院子裏的小廚房裏坐著兩個小夥子，友順媽笑著將飯放到了臟兮兮的竈臺上。
“快回家吃飯吧，二狗子！”
說完他們兩個便起身想走，友順媽冷不丁問道：“友順呢？”
“在西屋呢。”
友順媽一開西屋的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還沒來得及看清裏面具體的情況，友順就走出來擋在了她面前。
“媽！我不是和你說過別進屋嘛！”友順橫眉冷對，將她推出了門。
還沒等友順媽開口，屋裏便走出來四個中年男人，他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看起來不像是村子裏的人。
他們輕車熟路地走進小廚房開始吃飯，木青山看著傳過來的畫面靠在沙發上說道：
“應該就是這些人。”
友順媽送完飯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青勝正站在家門口，“嬸兒你回來了，怎麽樣？友順哥同意了嗎？”
友順媽笑著點點頭拿出鑰匙開門，“同意啦，青勝，你可不能讓你友順哥白介紹啊！”
青勝笑著說道：“嬸兒你放心！”
說完青勝便從她肩膀的位置將攝像頭拿了下來，輕輕地拍了拍。
“嬸兒你這肩膀這兒有點臟，那我先走了啊。”
“好！”
青勝的心跳加速，將手中的攝像頭緊緊地攥著，下午就去縣裏將攝像頭原封不動地交給了木青雲。
木青雲和路奇也沒再逗留，直接趕回了局裏商量收網事宜。
許未送了一天的貨剛回到家裏秦莞就打來了電話。
“之前的貨沒了，今天晚上我們去接貨。”
“好，我現在去接你。”
許未從床上起來，給路奇打了個電話，拿著車鑰匙就直奔秦莞家。
兩個人按照往常的路線到了小樹林的時候發現貨車已經停在了指定的位置。
“這是單子，你下去給他，然後開著貨車跟著我走。”
秦莞將包裏的單子遞給許未，等著他下車後便坐在了駕駛位上。
許未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像是得到了確定的回答一般迎著那車燈走到那人影前，越往前走越覺得面前的人熟悉。
他壓了壓帽檐，將手中的單子交給了友順。
友順覺得面前的人身形眼熟，於是便偏頭盯著他的臉，直到對上眼睛的那一瞬他心裏一驚。
“許未！”
這一聲在寂靜的樹林之中十分響亮，友順反應過來緊接著大聲喊道：
“他是警察！”
說完便扭頭就跑，許未直接沖上前去將人撲倒在地，身後的秦莞剛打算逃跑，四面八方便響起了警笛聲。
藍紅色的燈光交疊，正片樹林被照得亮堂了不少，路奇第一時間沖上前來拷上了楞在原地的二狗子。
秦莞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眼神恨恨地盯著許未，分明她托人將許未查了個底兒朝天，卻還是被他騙了。
許未緩緩起身，將帽子摘掉的時候滿頭大汗，唇色蒼白。
木青雲看著他的樣子拍了拍肩膀，紅著眼眶說不出一句話。
許未看到他的時候笑了笑，雙手握拳放在木青雲面前，示意他給自己戴上手銬。
“你這是幹什麽！”木青雲強忍住情緒，伸手壓下他的手。
“師傅，我控制不住，把我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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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秀芬聽到了他的動靜便起身靠在了床頭。
“青勝，你來！”
“怎麽了媽？是哪兒又不舒服嗎？”青勝擔心地問道。
秀芬笑著搖搖頭，攥著青勝的手一臉好奇地問道：“上次來咱家的那個木辛老師，她和許未分開了？”
青勝沈默了一會兒說道：“這個……應該沒有吧。”
雖說許未最近聯系不上，可是看木辛的樣子不像是分手了。
“今天佳佳那孩子雖然也好，可是到底不如木辛老師工作穩定，而且她們家裏人都在外地……”
秀芬語重心長地說著，青勝猛地反應了過來。
“媽，不管許未和木辛分不分手，我和她都不可能在一塊兒，你別想那麽多了，好好休息吧。”
說完青勝就走出了房間，月光皎潔，許未剛做好飯國順就帶著一夥人走進了院子，大都是村裏和他同齡的人。
最近這些人來的勤，每次一來就國順就會把他們帶到東屋去，東屋沒有生火，陰冷得很，可他們也會在裏面待上半個小時才會出來。
國順從櫃子裏拿出幾個錫紙包好的白面兒，起身便想要離開。
“爸，吃飯吧。”
“等會兒再吃，你們先吃。”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帶著人去了東屋，半個小時之後他們才盡數離開，國順在院外喊著：
“青勝，我等會兒就回來。”
說完他便跟著那些人出了門，青勝實在好奇，便想去東屋看看。
東屋的燈還沒有關，屋頂縈繞著一圈一圈的白煙，宛若盤踞著的惡龍一般被房門禁錮在內。
青勝打開門走了進去，刺鼻的煙味讓他不由得捂住了口鼻，頂部彌散著的白煙不斷湧出門外，散入夜色。
黑色玻璃板做成的四方桌上散落著白色的粉末，中間放著一個用細長的酒瓶子做成的容器，裏面裝著半瓶子水，在水的上方不遠處有一個圓孔，圓孔周圍像是糊著白色的面粉一般。
桌子周圍旁邊放著幾個低矮的木板凳，地上還扔著幾段錫紙。
許未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拍了照，將地上的白色錫紙用衛生紙包起來揣進了口袋，隨後關燈走出了東屋。
帶著寒意的風穿過棉衣的領口鉆進身體裏，他看著院墻外光禿禿的兩棵樹，下定決心一般回到了家裏。
許未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秦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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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緩緩起身去了衛生間。
鏡子裏的許未消瘦了許多，眼眶向內凹陷，眼睛裏充滿紅血絲，胡茬也慢慢冒了出來。
手腕上的血痕淡化了不少，他找了件袖子稍長的毛衣換上，拿上東西出了門。
房間內一如既往地陰暗，床頭銀色的手銬上滿是血漬，就連被子上也蹭到了血跡。
許未開車進入小區的時候，劇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前段時間，這裏還是他和木辛的家，可如今，自己竟然要偷偷摸摸才能來。
他熟練地找到樓棟，將藥品放了進去，站在單元門口看向了前面那棟樓的六層。
那是木辛的家。
木辛昨天熬夜刷劇，今天起得有點晚，正站在陽臺上喝牛奶的時候一低頭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許未！
她放下牛奶穿著棉拖鞋便跑下了樓，只是當他到了剛剛的位置之後卻發現什麽人都沒有。
是自己看錯了嗎？
木辛很快便否定了這個疑惑，她不可能把許未認錯，絕不可能！
她笑著嘆了口氣，慢悠悠地回到了家裏，蔣英一開門便看到了穿著厚睡衣棉拖鞋站在門口的木辛。
“你這孩子去哪兒了？怎麽穿這麽少！”蔣英一臉擔心地問著，給她找了另外一雙棉拖鞋換上。
木辛笑著搖搖頭：“沒事兒媽，剛剛下去退了個快遞。”
“下次就算是去退快遞也穿厚點。”
“好啦，知道啦！”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青勝就去了住在同一個胡同裏的友順家，友順媽剛把做好的飯放進了竹籃裏，正打算出門。
看到青勝進來便放下竹籃笑著問道：“青勝，咋有空來我家了啊！”
青勝打著哈哈笑道，“嬸兒，友順哥在家嘛？”
友順媽笑了笑：“咋了，找我家友順有事兒啊？”
青勝點點頭，“我不是在市裏開了個酒吧嘛，最近打算開一家分店，我聽說友順哥之前在市裏的裝修公司幹活，這不是想讓友順哥幫我出出主意，找個好點兒的裝修公司嘛。”
友順媽笑容更深了些，拽著青勝就進了小廚房，“我家友順幫你介紹成了有什麽好處嗎？”
青勝楞了楞點點頭說道：“當然了嬸兒，我是覺得市裏有些裝修公司坑人，所以才想讓友順哥幫我看看，成了我當然不會虧待他！”
“好！友順現在不在家，我正好要去給他送飯，我幫你問問。”
青勝若有所思道：“那嬸兒我和你一塊兒去，正好這麽重的籃子我幫你提著。”
友順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不用，送飯這點事兒我還能幹了。”
青勝遲疑了一瞬看著友順媽身上的花棉襖問道，“嬸兒，你身上這件花棉襖是在哪兒買的？我看見質量不錯也想給我媽買一件。”
友順媽立刻笑逐顏開，得意地說道：“這衣服質量好吧！這可是友娟從城裏大商場給我買來的牌子貨，花不少錢呢！”
青勝從兜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針孔攝像頭，貼在了友順媽的衣服上。
友順媽的衣服上是成團的暗紅色的花，攝像頭剛好被貼在黑色的黑青色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好，謝謝嬸兒，空了去我家坐坐啊！”
友順媽楞了楞笑著點了點頭。
自從青梓死之後，她便沒再去過曹家，更沒有過問過關於他們家裏的事兒。
青勝離開之後，友順媽便提著兩筐飯向西頭走去。
與此同時在縣裏的賓館裏，木青雲和路奇正盯著電腦屏幕目不轉睛地看著。
地頭被雪蓋了個嚴嚴實實，一路上友順媽碰到不少熟人，一路打招呼一路走到了最西邊破舊的房子裏。
院子裏的小廚房裏坐著兩個小夥子，友順媽笑著將飯放到了臟兮兮的竈臺上。
“快回家吃飯吧，二狗子！”
說完他們兩個便起身想走，友順媽冷不丁問道：“友順呢？”
“在西屋呢。”
友順媽一開西屋的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還沒來得及看清裏面具體的情況，友順就走出來擋在了她面前。
“媽！我不是和你說過別進屋嘛！”友順橫眉冷對，將她推出了門。
還沒等友順媽開口，屋裏便走出來四個中年男人，他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看起來不像是村子裏的人。
他們輕車熟路地走進小廚房開始吃飯，木青山看著傳過來的畫面靠在沙發上說道：
“應該就是這些人。”
友順媽送完飯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青勝正站在家門口，“嬸兒你回來了，怎麽樣？友順哥同意了嗎？”
友順媽笑著點點頭拿出鑰匙開門，“同意啦，青勝，你可不能讓你友順哥白介紹啊！”
青勝笑著說道：“嬸兒你放心！”
說完青勝便從她肩膀的位置將攝像頭拿了下來，輕輕地拍了拍。
“嬸兒你這肩膀這兒有點臟，那我先走了啊。”
“好！”
青勝的心跳加速，將手中的攝像頭緊緊地攥著，下午就去縣裏將攝像頭原封不動地交給了木青雲。
木青雲和路奇也沒再逗留，直接趕回了局裏商量收網事宜。
許未送了一天的貨剛回到家裏秦莞就打來了電話。
“之前的貨沒了，今天晚上我們去接貨。”
“好，我現在去接你。”
許未從床上起來，給路奇打了個電話，拿著車鑰匙就直奔秦莞家。
兩個人按照往常的路線到了小樹林的時候發現貨車已經停在了指定的位置。
“這是單子，你下去給他，然後開著貨車跟著我走。”
秦莞將包裏的單子遞給許未，等著他下車後便坐在了駕駛位上。
許未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像是得到了確定的回答一般迎著那車燈走到那人影前，越往前走越覺得面前的人熟悉。
他壓了壓帽檐，將手中的單子交給了友順。
友順覺得面前的人身形眼熟，於是便偏頭盯著他的臉，直到對上眼睛的那一瞬他心裏一驚。
“許未！”
這一聲在寂靜的樹林之中十分響亮，友順反應過來緊接著大聲喊道：
“他是警察！”
說完便扭頭就跑，許未直接沖上前去將人撲倒在地，身後的秦莞剛打算逃跑，四面八方便響起了警笛聲。
藍紅色的燈光交疊，正片樹林被照得亮堂了不少，路奇第一時間沖上前來拷上了楞在原地的二狗子。
秦莞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眼神恨恨地盯著許未，分明她托人將許未查了個底兒朝天，卻還是被他騙了。
許未緩緩起身，將帽子摘掉的時候滿頭大汗，唇色蒼白。
木青雲看著他的樣子拍了拍肩膀，紅著眼眶說不出一句話。
許未看到他的時候笑了笑，雙手握拳放在木青雲面前，示意他給自己戴上手銬。
“你這是幹什麽！”木青雲強忍住情緒，伸手壓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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